“你敢?”
来人声音犹如天雷降落,掷地有声。
正是秦轩。
他独自站在酒楼门口,犹如天神般睥睨挑衅者,大有一夫当关的架势。
“主人,就是此人将您打伤的?”
一名小厮带着轻蔑白了眼秦轩,然后对李固道:
“好像也没什么特别......”
话未曾说完,脸颊处便传来一阵疼痛。
李固掏出丝帛捂着嘴,双目充血:
“少给我废话,谁将这小子制伏,老爷我赏百金,赠良田三十顷。”
百金?
三十顷土地,而且还是良田?
众人眼神中无不充满艳羡。
似这等赏赐,就算是上次暗害杨雄,李固都没能如此大度。
“哥几个,这小子枯瘦如柴,擒他定不费事。”
为首的小厮撸起袖子,狞笑着走向秦轩:
“我先来!”
等等!
就在此时,秦轩忽然伸出手掌叫停。
众小厮皆以为秦轩要服软,纷纷冷笑。
“小子,你倒是识趣,这样也好,省得我费一番拳脚。”
“贺老大神威,您还没出马,这小子已经被吓得屁滚尿流。”
“不愧是我等的老大。”
其他人还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,时至此刻还在拍着老大的彩虹屁。
秦轩冷笑之余,轻声道:
“垃圾!”
贺老大顿时大怒,指着秦轩叫嚣道:
“小子说明白些,说谁是垃圾?”
他褪下上衣,露出一身凸起的腱子肉,俨然有动手的架势。
秦轩呵呵赔笑:
“不不不,贺老大是吧?”
“你千万别误会!”
“我不是说你。”
还不待贺老大喘口气,秦轩话音一寒,指尖横扫众人:
“我是说眼前诸位,都是垃圾。”
“你找死!”
贺老大举起沙包大的拳头,如疯牛一般跃起,奋力挥向秦轩脸颊。
在阳城,谁敢跟他贺老大这么说话?
如果有,坟头草都快三尺高了。
眼前这小子瘦不拉几的,一拳会不会将他直接打死?
闹出人命可就不好收拾了!
身子腾空的贺老大转瞬变了好几处想法。
忽地听闻身后传来一阵惊呼,他想回头看出了什么差错。
可就在这时,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剧痛。
不等他弄明白出了什么情况,整个人忽地被倒转,双腿更是被人凌空提起。
好猛!
这人到底是谁?
在阳城,什么时候还有这般厉害的人物存在?
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?
蓦地,脑袋好似重重被什么物事撞上,眼前一黑,登时不省人事。
秦轩悠闲地拍了拍手,瞪向众小厮:
“你们管这叫高手?”
众人倒吸口凉气,纷纷很自觉地退了三步。
秦轩见他们如此,更加好整以暇,朝李固打了个口哨:
“还有更高点的高手吗?”
“要不你回去请,我就在这里等?”
李固被吓得脸色煞白,连连后退,指着秦轩的方向,嘴里不断重复:
“妖魔!他根本不是人,是妖魔。”
众小厮见主子都跑了,也发疯似的四窜而去。
“不可放走李固!”
不知什么时候,陈涉竟然苏醒了过来,他咬牙切齿望着李固离开的方向,就要发足狂奔追去。
可刚追了两步,身子一颤,再次栽倒。
“为什么?为什么明明可以擒到手,却要放走?”
陈涉无力的捶打地面,内心想起主子杨雄死时的惨状,内心顿时无比自责。
见识了秦轩的厉害后,吴广再也不敢言辞激烈。
他只是瞥了眼秦轩,然后躬下身子去安慰陈涉。
“你在跟谁说话?”
秦轩寒声问罢,冷冷地道:
“先搞清楚自己的身份,再去衡量该乞求还是命令。”
“你这么大年纪的人了,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?”
“莫不是所有时间都活在了猪身上?”
听他说话中全是嘲讽和谩骂,陈涉嘴唇打战,无可奈何低下头,推开了吴广,步履蹒跚准备离去。
确实是自己冲撞、看不起秦轩在先,此刻说话又顶撞到了他,哪里还有脸面出现在他面前。
“主人的仇,我自己来报!”
陈涉行了几步,忽地停下,凄然道:
“如果有幸活下来,我再来补报你父子的救命之恩。”
秦轩愕然,他着实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重情义之人。
就在陈涉决心离去的时候,秦轩喝道:
“且慢!”
见秦轩眼神示意,吴广喜出望外上前挽住陈涉的胳膊。
陈涉怒冲冲转过身,眼眶中泪水不禁打转起来:
“我知道你功夫很好,但我陈涉堂堂八尺男儿,就算是死,也断然不会受你侮辱。”
陈涉的忠心,确实配得上他上任主子杨雄对他的好。
也是这样,秦轩这才有意等他了却心事,再将他纳入麾下。
单凭武力是很难让他服从的。
“侮辱你?”
秦轩拾起一小袋金子,徐徐踏步走到陈涉身边:
“我有侮辱你?君子一言驷马难追,既然应允给你的,就不会收回。”
陈涉讶异之余,缓缓闭眼点头。
吴广和秦轩目送陈涉怀抱金子离开,吴广低眉望向自己手中的东西,叹息道:
“主公,陈涉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!”
秦轩点头:
“我知道。”
吴广不禁纳闷,再道:
“他此行可能会有生命危险。”
秦轩转身:
“我也知道。”
吴广心急如焚道:
“主公既然什么都知道?为何还要他走?那岂不是让他去送死。”
秦轩拾起地上的酒葫芦,淡淡道:
“降服一个人很容易,但降服其心很难。”
“陈涉这等人,非是黄白之物就能收买的!”
他伸出两根指头,缓缓岔开:
“要将他彻底收服,还得用情、义。”
吴广羞赧低头,但他也听出了秦轩的言外之意。
当下便红着脸笑问:
“主公的意思是,您会出手,对吗?”
秦轩白了他一眼,径直上楼:
“跟我来,带你见个老熟人。”
真够菜的!
有点自信心行吗?
非得我亲自出手才能摆平?
难道你不行?
吴广满怀疑虑跟着秦轩上楼。
记忆中,他在阳城没什么熟人呀?
主公要带我见谁?
“老爷子,您看咱带谁来了。”
秦轩推开门,将酒葫芦放在老头床边。
老头打着哈欠起身,一脸的责怪:
“怎么打个酒都要这么慢?”
抿了口酒后,忽见屋内多出一陌生男子。
他眨巴眨巴眼睛,迷离问道:
“他谁啊?”
秦轩彻底懵了,眼神来回在老头和吴广中间穿梭。
见吴广摇头,秦轩算是明白了过来。
不是,几个意思?
合着你们不认识?
可是既不认识,老头又是怎么知道他们会在阳城的?